白马饰金羁

停车场是AFD,同id名

【GB】夫子家的黑莲花男主又在逼我当赘媳

学习卷王惜命嘴贫炮灰女主×病娇扭曲独占欲疯狂的黑莲花男主


    *打败病娇唯一的方法就是比他更病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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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考公务员。

    穿成因为纠缠病娇男主而被他设计弄死的炮灰身上,我还是一心要考公务员。

    



    作为十里八村最有头脑的后生,我从开蒙就抱上了从翰林院归隐田园的秦夫子的大腿,端茶倒水,溜须拍马,最后终于凭借我两辈子积攒的脸皮混成了秦夫子的亲传弟子。

    秦夫子家中只有一个千娇万宠的儿子——秦执,因为是自家夫郎难产拿命换来的孩子,秦夫子对秦执自幼便是无底线的纵容,要什么就给什么,所以也就将他养成了书里那种不择手段的病娇性格。




    不过一物降一物,秦执再如何娇气扭曲,最后还是一心栽到木楞憨厚的种田文女主身上,不顾秦夫子的反对,耍尽手段将自己的清白交代给了女主,而后又以此为筹码逼迫老实人女主娶他,大结局还生了个儿子,一家四口在村子里“和和美美”地过日子。

    诚然,秦执嫁给女主也是得偿所愿,不过一个富家公子被所谓家庭束缚在乡野,既要适应清贫节俭的生活,还要适应强势泼辣的公爹,又带孩子又伺候妻主,这种所谓“平淡美好”我是只觉得窒息。

    去他娘的种田文,老娘就要走科举文!

    






    为了防止和书中一样因为纠缠秦执而被他弄死,我对秦夫子这唯一的掌中宝向来敬而远之,一心只读圣贤书,清心寡欲到夫子都忍不住问我是不是有隐疾。

    虽说丢掉了一些桃花,但还好我科举之路运气不错,不仅成功躲掉了被秦执设计害死的剧情,还提前考上了举人,连夫子忍不住写信联系朝中老友,特意炫耀我这个爱徒。

    





    风风光光回村之后,我一面拒绝了爹亲给我相看夫郎的提议,一面急不可耐地去找秦夫子请教会试的备考思路和策略。哼,别的举子座唉我做题,卷不死她们!

    回村之前我和秦夫子在信中便约定好了会试辅导,因此走到夫子家门口,我看都没看大喇喇地就推门进去,清幽的小院里摆着一桌酒菜,墙角的白月季一丛丛开的正好,我扯着嗓子喊了两声夫子,见没人答应便自顾自坐到桌前开始吃饭。

    大概是又去找人下棋了吧?





    心里琢磨着,我起身去盛桌子中央的鲫鱼汤,刚拿起汤匙,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轻笑,含着娇柔的嗔意,“阿云你倒是会吃,这鱼是我特意托娘亲去菜户那买的新鲜钓的呢,熬得汤最浓最鲜了。”

    “秦执?”

    叮一声,汤匙掉进汤碗里,我惊诧地转身,手背上被热汤溅出红点,但望着眼前皎皎清润的少年,我连皱眉都不太敢,只陪着笑往门口撤:“那个师父不在家吗?我不打扰了,一会再来。”

    





    “站住!”

    娇柔的声音染上怒意,再出口时竟是阴冷又刻薄,秦执蹙着眉挡到我身前,黏缠的目光上下打量我一番后,唇角骤然绽开一抹柔美的笑,玉白的手抓住我的手腕,强硬地将我扯到桌边坐下。

    秦执挨着我坐,膝盖相触,他侧目瞧着我,发丝间勾缠出缕缕花香,黏在我衣襟上。

    “阿云,你爹亲最近是在为你寻亲事?”

    我僵直着身子不敢动弹,听见了秦执问话,埋头应了一声,拿起筷子去扒碗里的饭来转移注意。

    这么八卦?这黑莲花是见不得旁人比他和女主恩爱吗?




    揣摩着他扭曲的心思,我碗里又多了一块酱牛肉,温凉的手掌在我头顶揉了揉,秦执温柔的笑声响起:“都要成婚的人了,还这么贪吃。”

    “师哥,你、你有什么事要吩咐我吗?”

    “没有事情就不能同你说说话吗?亏得我们还有一同长大的情谊呢,自从阿云开始考学之后,便同我生分许多,真不知师哥怎么惹到你了。”

    秦执一双桃花眼微垂着,红艳的唇瓣紧抿着,碾出一点雪白的颜色,可怜兮兮地拽住我的衣袖。




    “哪有......哈哈,我就是忙嘛,温书考试什么的......就......”

    我不着痕迹地将袖子往外扯,可松一点就被秦执沉着脸猛地一拽,撞到他肩头,他顺势往后微仰,半垂着眸子一副任卿品尝的模样,“可你在秋闱之前答应过,要满足师哥一个愿望的。”




    嗷,我都忘了这一茬了,之前启程去秋闱前刚好错过秦执的生辰,他当时拦着我的马车,淋着雨一副索命鬼的模样,非要我留下陪他。推脱不得,我只好随口哄骗秦执,“算我欠师哥一个生辰愿望,等秋闱结束,你要我做什么都成。”

    所以秦执究竟要我做什么呀?不会是帮他去哄老实人女主提亲吧?




    我讪笑着抬手给秦执去拍衣裳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心里默默有些同情女主,摊上个这么不择手段的病娇,以后算是有苦头吃了。

    “记得,我记得呢,师哥你说,要我去算计.....呸,要我去做什么,我徐展云一定赴汤蹈火、万死不.......”

    “嘘,不许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笋尖似的皙白手指抵在我唇边,秦执蹙眉止住我,眼尾挑着嫣红又柔柔一笑,声音低缓着悄悄地说:“师哥哪里舍得教你为难,不过是让你赶快去我娘那边提亲罢了,待到明年会试上京,我也好去陪着你照顾你。”



    “......”僵住椅子上几乎忘了呼吸,我瞪着秦执半天才找回声音,不可置信地重复:“师哥,你别逗我玩了,你说吧,到底要算计谁?是村头新搬来的姜禾吗?我这就去把她骗过来,你刚好可以灌她就然后嘿嘿.......”

    “徐展云,我在说我们的婚事,你提旁人做什么?!”



    秦执眯着眼睛,手指从我唇边摸到脸颊,威胁似的用力捏住,“你莫不是想要毁约?还是说在外头有了相好的......果然......”眸底爬上血丝,他瞳仁黝黑,魔怔了一般低声喃喃着说“果然我不该心软放你去考试的......我该......我明明该把你绑在我身边的,我该......”





    白皙的手指颤栗着抚到发间,秦执抽着束发的银簪,绸缎似的青丝散开,凉凉地流过我的手背。他桃花眼噙着泪,胭脂似的水珠随着疯狂的笑意滑过眼睫,秦执攥住簪子逼近我的颈侧,近乎爱怜地,他勾住我的一缕碎发挽到耳后,“既然阿云不愿意同师哥生同衾,那就只好和师哥死同.....阿云,我快一些,不痛的......”




    簪头的凉意激得我颈间脉搏疯狂鼓动,我额角的冷汗直直淌过鼻尖,挣扎着想要推开秦执,但手脚发软却使不上力。



    “别动,阿云,菜里有我下的好东西,原就是想着,若你答应娶师哥,我就趁着这药将自己的清白身子给你。若你不要师哥,那我就只好用这药同阿云一起殉情了。”

    狡黠地眨眨眼,秦执攥着银簪的手心淌出鲜红的血线,滴滴答答落在雪白的衣摆处,好似一团一团被揉烂的花瓣。





    靠!我还没考上公务员我不想死啊!

    手脚发凉,我蓦地咬紧齿关,颤颤巍巍地按住秦执温凉的后颈,眼一闭,心一横,对准那血渍斑斑的唇瓣迎上去。




    银簪从颈侧滑落,秦执猩红的桃花眼漫过一层水雾,怔怔地望着我,雪白的肌肤下渐渐沁出粉色,手臂软软地缠上来,“唔......阿云.....好.....好书服阿云......”




    “秦执,我偷偷喜欢你很长时间了,我尾随你偷看你,晚上睡前还肖想你!我见不到你就不能呼吸,我.......”




    打败病娇的唯一方法只有比病娇还要病娇,我抖着手掐住秦执的脖子,抿掉他眼尾的泪珠继续说:“我喜欢到想要死在你深上,师哥,我要忍不住了.......”

    被掐住的秦执眼底泛起诡异的血色,眨掉生理性的眼泪,他缓缓地抬起手指放到我唇角,用力地碾了几下后绽开笑。




    “那.....那就太好了,阿云,不要忍了........咳.......种一些,师哥好喜欢阿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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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执很小的时候就擅于伪装出一副甜美可亲的样子,水润的桃花眼弯弯地映在玉白的脸上,任谁也猜不出他心里恶毒又阴狠的算计。

    他的恶意是没有缘由的,既不是精神上的缺失,也不是生活上的亏待,秦执只怀着纯粹的恶,企图随时在旁人的伤口上找乐子。

    





    夫子刚来云水村的时候,家里尚未安置妥当,秦执便在学堂同我们一块听课,他心性聪慧,加之自幼被夫子教导,因此课业上自然压得这些乡野孩子一头。



    但那时我凭着应试教育的经验,又总在小测上赢得秦执一筹,小少年面上笑眼弯弯地同我道喜,但见他衣袖下攥紧的手指,我便知晓后面还有苦头等着我。

    果然次日秦夫子奖励给我的诗集就被秦执一不小心拿“酸梅汁”给泼湿了,而小少年的云纹锦鞋踩在诗集上碾了碾,唇角挽着甜美的笑说道:“阿云妹妹,真是对不住,我是想给你盛酸梅汤喝的,你不会怪我吧?”

    望着面前少年眼底探究的恶意,我木着脸,半晌等到他举着酸梅汁的手腕都酸涩得微微战栗时,这才弯腰将诗集从秦执鞋底拽出来。

    他一时不察,身下踉跄跌了一跤,酸梅汁也泼在小少年雪白的衣摆上,周围同窗涌上去七手八脚地去扶他,我掸了掸诗集上的水珠,反应慢半拍地将目光移到面色狼狈的秦执身上,慢悠悠地点了点头:“哦.....我原谅你了。”

    秦执面沉如水,恶狠狠地盯了我良久。

    





    和秦夫子混熟之后,她经常在散学后将我带到家里继续“开小灶”,而念在我和秦执年岁相仿,她又总爱在出去喝酒时将我们两个小的丢在家相依为伴。


    我同秦执没什么说的,他一心厌恶这“邋里邋遢”的云水村,常冷着脸讥诮我几句,只不过都被我自动屏蔽罢了。秦执说我没见识,我就一言不发地把夫子从京城给他买的点心吃完;他讥讽我写字邋遢,我就故意把墨汁蹭到旁边他的宣纸和衣裳上......每每把秦执惹到奓毛,我就慢悠悠地望着他惊讶道:“呀.....对不住,我以为师哥不会和我这种乡野丫头一般见识的......”


    秦执一双桃花眼那时候总是被我气得通红,潋滟生辉得倒是多了几分娇美,小少年恶毒是真的,好看也是真的。

    

    








    当然看在秦夫子的面上,我也并不是总气秦执,偶尔夫子进京办事,需要过夜时,秦执在云水村的一日三餐就包在了我身上。



    一般都是我爹亲按照秦执那娇惯的胃口,做好他的饭菜后有我送到夫子家里,而我因为和秦执不对付,往往将饭菜摆好后喊他一声就走了。秦执有时候吃的多,有时候又干脆一口不吃,甚至还要坐在院子里特意等着我,讥讽一句:“若是不想到我跟前来,就别委屈自己整日假惺惺地献殷勤。”

    这种时候我一般会直接越过秦执将饭菜摆到桌子上,拿过碗筷自己一个人迅速吃完,然后悠闲地擦着嘴对门口饿了半天的小少年说:“师.....嗝师哥的饭就是香,油水多米面也精细......嗝.......你明天早饭也不吃吧?那我就直接在我们家门口替你解决嗝.......”

    “徐展云,你、你个野丫头!”

    自幼养在后院里的小少年气急了也说不出几句脏话,颠来倒去地听着倒有些可怜。

    我自然不理会他,提着空饭盒直接从秦执跟前挤过去,创得少年踉跄着去扶篱笆。

    






    有一回我和秦执晚饭时刚吵完架,结果天黑后突然聚集起乌云,瓢泼大雨噼里啪啦砸下来,娘亲和爹爹忙上忙下地补瓦片,我想起来书里交代过秦执有什么狗屁怕雷声的主角通病,啧了几声还是抱起伞冲进雨幕里。


    跑到秦家时,院子里一片黑黢黢的,屋里也没点灯,我敲了敲秦执房间的门,许久没有听见声音,正要出去喊村长来找,结果身侧的窗户吱呀一声开了,小少年惨白着一张脸,唇瓣被咬的血痕斑驳,一缕缕乌发被冷汗打湿黏在颊边,桃花眼血沁过一般红,他伸手抓住我的手腕,冷汗黏湿,好半晌他才颤着声音开口质问:“徐展云,你怎么才来?!”


    我给秦执解释了一番雨天路滑,也不管他是不是真的体谅,反正自顾自进屋去给他点灯,等到暖黄的烛光将屋子给照亮堂后,我上下打量着站在床边一身中衣的秦执,嘴巴动了动,没忍住吹了一声口哨。


    秦执雪白的脸登时就红了,而后又气得发青:“你在哪里学的这些下作手段!不许用在我身上,我可不是外头随便粗鲁的村夫,我嫌脏!”





    挺好的,还能骂人,看来吓得还是轻。

    我白了秦执一眼,不理会他的气话,起身走到窗边的小塌上,脱了外衣正在脑袋下面酝酿睡意。而秦执气呼呼地在床边坐了一会,而后也拉下床帘,带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又安静下来。

    橙红的烛火轻漾着,卧室里一时间只剩下滂沱的雨声和清甜的花香。

    也可能是秦执的体香.......我这样猜想着,刚有睡意,就听见秦执拉开床帘,赤脚走到我身边,俯身悠悠地盯着我看:“我睡不着,你起来和我说说话。”

    “好......好叭。”

    





    那天晚上我详细地给秦执讲了爱钻水井的贞子和不梳头的楚人美的故事,结果就是我又被惨白着脸的小少年扣下三天,直到夫子回家秦执才放我一马。只不过从那之后我每天晚上都会被夫子揪到家里课后小考,这里面多半少不得秦执的手笔,阴险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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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执长到十三四岁时,性子是好转一些的,至少脸上偶尔会出现真切的笑意了,红艳艳的唇瓣挽起来花瓣似的娇美,颊边眼尾连出一片绯色,好似山野里的桃花精化形了一般。





    我去县上考院试时,秦执也特意雇了马车送我,虽然夫子说院试对我来说十拿九稳,肯定能中,但能有个熟人在身旁照应着还是安稳得多。更何况每每我有些紧张的情绪,秦执总能冷冷地找茬,惹得我刚冒头的情绪就瞬间消散掉。

    后来放榜时我和秦执一同去看,他攥着我的手腕比我还用力些,直到看到我的名字在前几列,这才松开手指,碾了碾掌心的冷汗,隔着帷幕扬起得意的笑,“我就知道你肯定是个有出息的,亏得你还那么紧张,一副不沉稳的样子。”




    合着刚才要把我手心抠破的人不是他了,无奈地白了秦执一眼,我正逢喜事不想同他吵架,于是扯着他走到街上,暮春日光和煦,我们就并肩慢悠悠地逛着,直到路过捏泥人的小摊,我牵住秦执停下。




    “阿婆,麻烦您老照着这个小公子捏个泥人。”说着我掀开秦执的帷幕,他被我孟浪的举动惊得愣在原地,反应过来后渐渐羞红了脸,潋滟的桃花眼觑着我,气愤道:“徐展云你羞不羞啊,街上这么些人,若被看到脸,我.......”



    “你生得这么好看为什么怕旁人看呀,啧,阿婆甭理他,继续捏。”

    说着我得寸进尺地将秦执的帷幕整个摘下,泼墨似的长发骤然披散在肩头,春风拂过,丝丝缕缕地勾缠出沁人花香。



    “我未来可是还要嫁人的,你这般、这般是辱我的清白名......”

    “得了吧,”我挥手打断他,从兜里掏出一把早上买的脆枣递给秦执,满不在乎地说:“你未来的妻主若是因为你在街上露了脸就嫌弃埋怨,那只能说明你所嫁非人。”



    “反正如果我是你妻主,我肯定就不在意......”

    咔吧咔吧嗑起脆枣,我手心蓦然一凉,秦执捏起脆枣,莹润的指尖却轻轻划过,留下一片恼人的痒意。

    他也咬了一颗脆枣,微挑的眼尾抹着水红,斜睨着我,半晌蓦然绽出甜蜜的笑,对着阿婆递出一块银子说:“我再加一些钱,辛苦阿婆给捏成一对泥娃娃。”

    






    

    秦执此人的难缠之处大概就在于你刚觉得他软和一些,伸出手想要揉揉少年时,他又会忽然抖开尖刺扎的你满手鲜血。

    同县上回来之后,我同秦执原是有过一段平和相处的时光,他常到书堂去给秦夫子送点心,每次都会恰好多出很大一份给我,而送完点心后秦执又会以等夫子一同回家为借口,拿着书坐到我身旁安静地翻看着。



    树叶间的碎金光斑落在少年昳丽的眉眼之间,纤长的睫毛如蝶羽般微微颤动,偶尔扇得我心痒,伸手想将秦执睫羽上的微光拢进手心。




    “徐展云,你偷看我。”秦执眼尾挑着小勾子,得意又狡黠地笑着去瞧我的眼睛。

    “噢,我是看你最近总坐在窗户边,好像有点晒黑了。”

    “你、你胡说,我才不会晒黑,我每日都有擦香膏,我......”

    秦执捏着书页几乎要哭,潋滟的眸子蕴着胭脂红,微哽的声音很快就引起夫子的注意,而后我通常就会连人带书包被扔出学堂,秦执则好整以暇地跟在我身后,俯身下伸出一只手揪住我的衣领,阴恻恻地挽起唇角笑道:“娘亲说要罚你陪我一起去镇上买珍珠粉,快些起来,别给我装病。”

    







    

    惹到秦执的人通常不会有好下场,因为他只要疯起来,往往不惜伤害自己,也一定要伤害旁人。

    邻村的同窗家里有个表弟,那日因为家中无人,只好带到了学堂。



    而学堂里的学子们往常见惯了秦执昳丽明艳的容色,骤然发现表弟这种嫩生生的清纯少年,自然是殷勤地围上去搭讪。

    我出门前正好摘了一把枇杷,刚进书堂看到羞红着脸坐在窗边的小少年,一时也觉得稀奇,将黄澄澄的枇杷递到他面前,好奇地观察着少年湿润惊慌的杏眼,只觉得好像只小兔子一样,好玩极了。


    “刚摘的,甜不甜?”

    少年小口咬了下枇杷,听见我的笑声后脸色羞得更甚,紧张地咬着唇瓣点点头,而后鼓起勇气似的忽然睁着一双水润的杏眼看向我,声线微颤地开口:“阿云姐姐,我、我从前看表姐的时候见过你......我姨夫说你很有出息,生得也好,我、我.......”


    “你做你的白日梦去!”


    尖利阴冷的声音劈断少年的剖白,秦执不知何时已经走到窗边,伸手重重打掉少年手里的枇杷,垂眸望着他眼眶里的泪水,秦执不屑地冷笑出声:“就会卖可怜勾引女人,她们眼盲心蠢看不出来,你以为阿云也看不出来?!”


    “收起你的眼泪,我瞧着恶心。”


    鞋尖泄愤似的将地上的枇杷碾烂,秦执阴冷的目光转到我身上,他勾起诡艳的笑容,纤长白皙的手指伸到我面前,“我也要吃,阿云,你把枇杷全给我吃好不好?”


    “你.....唉......”环顾着书堂压抑的气氛,我无奈地将枇杷兜在布袋里全递给秦执,“从前倒不见你说要吃枇杷了,早说我再给你摘一份不就得了,何必闹得这样凶。”

    扯住布袋的另一端,秦执忽然抿着笑,猛地一拽将我拉到身前,清甜的花香顺着缠绕的发丝逸散,他盯着我轻声道:“可是阿云,我喜欢的就必须全是我的,别人咬一口都不行。”

    





    学堂里的闹剧结束之后,直到夫子晚上急匆匆去找我套马车时,我才知晓秦执根本就吃不得枇杷,会发疹子,严重的话甚至可以危及到性命。


    连夜将秦执送到镇上的药铺,我陪着他直到次日晨时,秦执发烫的指尖戳了戳我的脸,待我揉着眼睛看过去时,又将自己半边脸埋在被子里,瓮声瓮气地说:“你转过去,阿云,我发了疹子,定然很难看的。”


    “噢,那我去街上吃个早饭。”



    “你回来!”

    袖子被扯住,我无奈只好坐回床边,望着秦执用发丝遮掩着的面颊,无甚表情地伸手给他拢到耳后,直到秦执偏着脸去蹭我的指尖,我才猛地收回手,声音严肃地开口道:“秦执,只这一次,你想发疯,别用我的手!你往后不管是想吃砒霜还是想上吊,别他娘的让我看到!”




    我第一次去秦执如此疾言厉色地说话,本以为他会生气,但怔怔地对视良久,他却眼眸一弯扑哧笑开了,粉白的唇瓣也碾出血色,绽开笑就似娇媚的花瓣一般。他伸手抓住我的手腕,又仿佛不过瘾一般朝上勾住我的脖颈,桃花眼里满溢着欣喜和满足,秦执肯定道:“你在担心我,徐展云,你一定是偷偷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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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喜欢秦执。

    谁要喜欢恶毒扭曲、阴狠暴戾、不吃辣不吃香菜、洗头发擦头发要一个时辰、总是买很多果脯自己又不吃、下个厨房都要我给他挽好袖子的秦执啊!

    




    没有理会秦执的计俩,我仍旧慢吞吞、半死不活地看我的书,考我的试........临到秋闱之前,秦夫子都看出一些异样,在散学后特意留下我问:“是不是阿执又使性子与你说了难听的话?怎么这段日子不见你们在一处玩了?”


    “没有,我准备秋闱呢,紧张不想玩。”


    低头翻看着夫子给我注解好的经书,我目光发虚,如何落不到实处。夫子待我尽心竭力,比之秦执也不差多少。可我明明知道往后秦执会为了女主吃糠咽菜,同夫子决裂,但我却什么都没做。

    “那就好,”夫子拍拍我的肩头,明显松了一口气,宽慰地笑道:“阿执性子被我宠坏了,平日里也就你打小和他玩耍,还亲厚一些。青梅竹马的情谊,可千万别因为一些小事就断了。”

    “不会......我不是小气的人。”

    我和秦执能有什么情谊?即使不因为小事,往后他做农家夫,我走科举路,只该是再无交集才对。

    






    

    应付完夫子回家去,我在榕树旁远远就看到一身雪衣、面色苍白的秦执拧着眉头坐在石凳前,而书中刚出现的女主姜禾木着脸站在不远处。

    姜禾是典型女尊文女主的长相,身高肩宽,皮肤是微深的小麦色,双目炯炯,只是经常因为腼腆而显得过于木讷。

    讲道理,她和秦执还挺般配,不像我眉眼身形都过于秀气,按女尊国的标准来说,就是长得不太像喜欢男子的样子。


    .......

    在心里悲哀地念叨着我是大猛一,我特意掉头准备走小路避开秦执和姜禾,但刚抬头就和秦执若有所感的目光对上了视线,他猛地撑着树干站起身,而后又蹙紧眉头,咬住唇瓣痛呼出声,桃花眼噙着水雾,委屈地望着我:“阿云,我扭到脚了,还被一个莽妇纠缠,你快来救我呀。”


    “你胡说,我、我不是坏人,就是下地看你扭伤了,我好心要送你回......”


    “害,我省得,我省得,姜姑娘放心,我师哥就是嘴巴不饶人,您别放心上。”


    眼看女主要被秦执气哭,我赶忙上前隔开他们,一只手扶住秦执的手臂,皱眉不赞同地看着他:“天色这么晚,你乱走什么?一会夫子回家看不到你肯定着急。”


    秦执抿唇,微垂着眼睫不肯作声,赌气似的偏过头去,留在惨白精致的侧脸映在晚霞里。


    “这位公子方才说要去找他的小情人,说的便是姑娘你吧......”


    姜禾呆呆地望着骤然柔软可欺的秦执,满脸疑惑,似乎在思考为什么男子还能有两幅面孔。


    “不、不是!”

    “就是!就是徐展云!!你别想赖!”


    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秦执霎时间变得阴冷的神色惊得姜禾都不禁后退几步,他伸手揪住我的衣领,温凉的脖颈相蹭,几乎像一株藤蔓似的缠上来,他笃定道:“我和阿云就是两情相悦,迟早是要拜堂成亲、白首不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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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终于考上了公务员,但是一个病娇已黑化版的公务员。

    孤注一掷对秦执进行bt表白时,我原意是想用病娇打败病娇。

    但秦执是打不败的,他是终极病娇!

    





    表白后不仅一日三餐秦执都要特意拽着我一起吃,甚至睡觉也要抱着我,洗脸梳头更衣,秦执压根不许别人插手。我说我看个书吧,秦执就散开头发枕到我膝上,纤细的一截腰线压下去,盛着光影几乎迷乱我的眼睛。




    秦夫子觉得这样不行,没过三五日就布置好婚礼和喜服,在自己抱上外孙之前赶紧把我们打包送进了洞房。

 



   

    婚礼当天村子里来不少人,同窗艳羡我能将秦执这般清高冷艳的人物娶回家,起哄要灌我酒时,不防秦执披着鸳鸯盖头就闯了进来,抓着我的手扯到身后,秦执声音凉薄讥诮,“阿云今日要跟我在一起才是,你们拉扯我家妻主做什么?”


    说完也不顾一众宾客精彩的表情,秦执转身又伸出胳膊挽住我的小臂,柔软温凉的身子挨近了蹭过来,他重申道:“妻子只要看着我、牵着我,只要和我一个人说话就好了。”





    

    婚礼到傍晚时落了场暴雨,乌云压在天边阴沉沉的,狂风呼啸,院里的彩纸和喜绸都被吹翻。




    我坐在书房里温酒,炭火哔剥的声音在暴雨中显得莫名安稳静谧,身侧空落落的,我起身去减烛花才发现秦执已经有一个时辰没来缠我了。




    莫名地不安,我跑到卧室去找他,光线昏暗的喜房,一道艳丽纤细身影靠在窗边,雨水已经泼湿了他的半边身子,水珠滑过嫣红的眼尾后像颗泪一般聚在下巴、淌进衣襟。




    秦执怔怔地望着窗外,湿发蜿蜒粘黏,他听到我的声音,指尖扣紧了窗台,却始终没有回头。



    “阿云......”秦执声音阴冷,像是被暴雨淋透了,他轻轻地,有些不解又委屈地问我:“我算好的,算好今日是个晴朗天的,可为什么连老天都要和我作对?”

    “成亲时下雨不是好兆头,阿云,你一定后悔娶我了.......”

    

    风声雨声愈大,窗柩被拍得咔嗒作响,墙角的月季弯折着被打进泥土里。

    我叹了口气,是自己在心里对自己认输。

    




    “秦执,你知道我不在意这些的。”放轻了脚步走到窗边,雨水泼到我身上前,秦执慌忙弯腰关上了窗,他红着一双桃花眼,身子冷得不停战栗,手指攥了攥,抬起来去不敢落在我脸上,“可我不是一个好夫郎,徐展云,我不会同任何人分享你,不会贤淑宽容,我要时刻缠着你,黏着你,我要让你只能看我一个人,只能永远和我在一起......”



    “阿云......”眼尾的泪珠被眼睫戳破,秦执咬紧唇瓣,碾出破碎的血珠后才挽出悲哀的笑,他对我说:“我要做这世上最爱最爱你的人,父母子女、亲友恩师,我要他们全都比不上我。”


    “好,我知道了。”


    无奈地笑出声,我攥住秦执冰凉的手放到颊边,蹭了蹭,我吻住他绯红的眼尾。


    “秦执,下雨天也很好呀,”回应着秦执缠上来的亲吻,我拥着他在滂沱的雨声中走进我们的洞房花烛。

    “因为每一个下雨天,我都会陪着你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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