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饱小姑娘和没胃口病秧子的孽缘
✨陈寻番外,又名《食.欲》
给我吧,肖蔓年,我孤零零,你孤零零。
肖蔓年或许不记得了,高中时代,某个冬日午后,白汽凝为水珠晃悠悠滑过玻璃,午休的教室书页挲挲翻起。她睡得半梦半醒,侧身时,面颊有过一瞬蹭过陈寻的指尖。
温热、柔软、馨芳,她不在意的一切美好,都在那个病态孱弱的少年心里掀起波浪。
那天是秦然消失之后,陈寻第一次切实感受到饥饿。
他平静地注视着肖蔓年,观察她随着每一次呼吸而颤动的眼睫,观察她粉白的微微干燥的唇瓣,观察她逐渐闷红的被挤压的柔软面颊。
这是一场绝对隐秘的、独属于他一个人的饕餮盛宴。
"艹,还睡!肖蔓年,醒啦!把这瓶冲剂喝完上课!"
窗子被暴力推开,水珠破碎地四处逃窜,一个米白的保温杯被重重搁在桌子上,肖蔓年惊醒,半睁开眼,仰头,就看见了窗外飞扬艳丽的少年。
"好困啊,良哥。"
她熟稔地歪头,用脸颊蹭了蹭少年的手心。
肖蔓年确实感冒了,带着鼻音的撒娇更加软糯,像是所有不能独自长大的小兽一样。
那只手抽走,又在嘴边哈气,搓了一会才再次放到肖蔓年脸上。
顾念良皱着眉,探过窗台和肖蔓年抵了抵额头,好一会眼底才生出笑意:"不烧了。"
肖蔓年攥着他的手也是笑,推了推保温瓶:"那这瓶药能不能......"
"不能,"顾念良捏了下她的脸,翘起的唇角落下,皱着眉又是不好惹的阎王模样:"退烧了也要再吃一次才能好得彻底。"
肖蔓年耷拉下眼睫,不情不愿地又抱住那个保温瓶。
"可是好苦啊,喝完药食欲都没了,吃不下东西我饿瘦了怎么办?不长个怎么办?"
"你......"顾念良顿住,皱着眉像要骂人,却到底是偏头失笑,手伸进口袋,再张开时,掌心像变魔术一样躺着四五颗奶糖。
"乖一点,好好吃药,等星期天带你去美食街玩。"
"好吧。"
肖蔓年妥协地接过糖,扒了一颗填进嘴里,含糊地摆摆手让他走。
确实是快上课了,走廊里不时跑过几个同学,好奇地回望扒着窗户岿然不动的顾念良。
他又伸手捏了一下肖蔓年的脸颊,威胁性地挑了挑眉,唇瓣紧抿着,也不讲话,只是盯着她。
肖蔓年叹了口气,手下利落地又剥了一颗奶糖,喂到良哥嘴边。
他果然笑了,低头叼走,像是只被lu顺毛的恶犬。
"记得喝药啊,下课我再来检查。"
顾念良终于走了,老师也在这时候推门进入教室。
肖蔓年拿出练习册翻开,然后又顺手在桌子上捡了颗奶糖递给陈寻。
"谢谢,但我吃太甜的东西会犯恶心。"
他笑着拒绝,苍白的脸色让一切无理都变成了无辜。
没有人可以怪一个漂亮的病秧子。
肖蔓年怔了下收回手,陈寻却又站起身,忽然往前走了一步,撞到课桌,米白的保温瓶给滚到地上,磕出沟壑,沾上灰尘。
"啊,对不起,肖同学,我只是想去上厕所,对不起。"
陈寻惊慌地道歉,全班都朝这边看过来。
肖蔓年忙蹲下身捡瓶子,在抬头撞见陈寻易碎的眼神,刚起的怒气又散了。
没有人可以怪一个漂亮的病秧子。
"没关系,你去吧,快上课了。"
"好呀,谢谢你了,肖同学。"
陈寻感激地笑,眼里,畅快又痛苦。
挣扎的欲望之海,仍是他一个人的深渊。
饥饿是为人的本能,和哭与笑一样。
陈寻也并不是一出生就厌恶进食的,甚至于,他根本就不讨厌食物。
他讨厌的是自己,自己的嘴,身体,都脏。
十岁前,陈寻有清楚的口味偏好,甜、辣、酸,一切刺激味蕾的因素都让蜜罐里的小少爷上瘾。
秦然告诉过他,世界上有美食家,能品尝一切美好的美食家。
陈寻想,他以后就要当一个美食家。至于企业家,就让秦然当好了。
他记事起,爷爷就告诉过陈寻,秦然是陈家的养子,是培养在小少年身边的一条好狗。
但小少年想啊,狗狗不是人类最忠实的朋友吗?
那秦然就是他最好的朋友,是他可以撒娇依靠的哥哥。
小少爷愿意将一切都与哥哥分享,房间、玩具、零食,甚至爸爸妈妈。
他从出生就拥有太多太多,张开手随便撒出去,都是一身富贵懒察觉。
但秦然,被当成少爷的走狗养大的秦然,最讨厌的,就是小少爷骨子里的慷慨贵气。
每次陈寻拿着他渴望已久的礼物,随意掷到他怀里,甜甜笑着唤哥哥的时候,秦然眼底心里都在充血。
不可克制地,他幻想着陈寻雪白的肌肤被掐出伤痕、涂满鲜血的样子。
所以秦然也望向小少爷,温柔地弯起眼睛,瞳仁深处一片猩红的海。
"谢谢,少爷。"
少爷、少爷、我的少爷......
陈寻十岁的生日宴会上,觥筹交错、衣香鬓影的背后,秦然也抓住小少爷的头发,在他耳边一声声唤着,克制地释放出体内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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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静悄悄,回应他的,只有自己不堪的呕吐。
原来呀,热烈地铺在天边的红霞,不属于陈寻,却仍让他仰望。
仰望却又无法企及。
【给我吧。】
【给我吧,肖蔓年,我孤零零,你孤零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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