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饰金羁

停车场是AFD,同id名

良哥,我真的一滴都没了

✨坏蛋也好,反派也好,老子为了你弃明投暗就是了。


鱼汤还是没喝上几口,肖蔓年接到同事电话,去出一个紧急采访。

 

匆忙和陈寻道歉,转身要走时,顾念良跟了上去,临走前阴冷地瞟了秦然一眼,攥紧拳头。

 

 

 

"你没有事情吗?跟着我做什么?我真的很忙现在。“

工作状态下肖蔓年很容易暴躁,只专心于手头的资料,公允地拒绝一切妨碍事件进程的因素。

 

"这里是城郊,不好打车,一会我正好回市里,看在前几天的露水情缘上,送你一程。"

顾念良挨着她并肩坐在船上,语气冷淡,扯得谎听起来都有了几分真。

 

他似乎毫无缓冲期,如此自然地就找到了和分手后肖蔓年的相处模式。

 

"谢......谢谢良哥,对不起,我刚才态度不好,真不是针对你,就,怎么说,我工作的时候就这幅死样子......"

肖蔓年侧头望着顾念良,正午的暖阳晒得他微微合上眼,脸颊上的小绒毛在微风中轻轻摆动,唇角勾着浅淡的笑意,并未放在心上的样子。

 

她愈发内疚了。

总是这样,肖蔓年想,总是习惯性伤害最亲近的人,然后陷入悔恨与内疚的泥沼,羞于面对,于是冷淡,于是疏离,于是再一次伤害。

 

"良哥,”

 

"嗯?”顾念良懒懒地应了一声,偏头望向她,凌厉张扬的眼尾勾勒出金色的日光。

 

"我很差劲的,我,我这些年一直很差劲,和像我一样的人走得太近,你会倒霉的,良哥。"

肖蔓年低头攥紧手机,比任何一次检讨都要更加诚恳,她道歉,迟了许多年,向良哥亡羊补牢。

 

暖风拂过湖面,波光粼粼间,荷叶互相推攘,哗啦啦一阵笑闹。

 

顾念良愣怔许久,默默抬手伸向肖蔓年濡湿的眼睛,一指之隔,他又放下了,惯常扬起张扬恶劣的笑。

他凑近肖蔓年,在她充血的耳边,低声说:"确实差劲,你的床技确实又差劲了呢。"

 

混不吝。

顾念良一直都是这样的混不吝,利爪尖牙,凶悍恶劣。

他绝不温良地面对着世界,却一次又一次,摊开肚皮,向肖蔓年献祭自己。

 

 

 

 

君道园有一个中年男人跳楼,肖蔓年赶过去的时候,同事已经架着摄像机站好地了,还有警察和救护车也已经全面戒备。

 

"怎么回事?约会的时候被叫过来了,嘿,这天杀的新闻,真不长眼......“

 

"得了,闭住你的大喇叭吧,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无情浇灭同事眼里八卦的小火苗,肖蔓年攥着良哥往自己身后扯了扯。

 

"啧,护食那样......”

 

肖蔓年抡起拳头。

 

"行行行,哎呀,我说还不行吗?还是君道园这片期房的破事,本来说是要建商业街,许多小摊摊主听到消息都贷款买了这的期房,结果老板卷完钱就跑了,商业街也改成了家具城,户主们屁也没捞着,每个月还要还银行贷款,受不了打击,来闹的多了。"

 

又是这事啊......

 

肖蔓年的肩慢慢垮了下去,摆弄了几下摄像机,撑开太阳伞踮脚往顾念良头顶罩。

 

他顺手接过伞柄,指了指在顶楼徘徊的男人,问:"为什么没人去劝劝他?"

 

"劝啊,刚开始几个都劝了,结果慢慢发现这些户主其实根本就不是来跳楼的,只不过哭一场闹一场,听别人唏嘘感慨,和他们骂骂无良奸商罢了。一个月十几次,跟旅游团建似的,谁能一直兴致昂扬地陪他们演?“

肖蔓年回答得很平静,眼里没有波澜,即使看着男人一只脚踏空了,依旧疲惫地仰头看着,脚步动都不动。

 

"你......"

 

"我太冷漠了是吗?"肖蔓年忽然笑了,眼睛弯成胖乎乎的月牙,天真烂漫的幼态脸很有骗人的天赋。

 

"你累了,肖蔓年。"

遮阳伞又朝着她偏了偏,顾念良漠然地否定,不敢再看她。

 

"我......我不需要你给我找借口良哥,我早就麻木了,真的,良哥,我一直都接受自己的平庸,所以,别跟着我了,我不需要你光芒万丈地来救赎我,一辈子就这么过着,其实......“

 

彭~

 

"我擦,我擦,老肖,老肖,他他他他他真的跳了!“

 

肖蔓年的麻木和冷静碎在眼里。

 

她转身,看见远远一个黑色的块状物躺在污泥里,像个被丢弃的包裹一样。

 

人群轰炸开来,警察蒙了一瞬,立刻冲了上去。

 

"唉,唉,我草,老肖,yue,前面太恶心了,咱远远拍一张交差得了!别......yue......“

 

肖蔓年灵魂似乎抽离了,远远看着这场悲剧。

她看见自己抓着相机冲到现场,仔细调好了焦距和曝光,一张张图片,每个角度都拍的无比清晰。

 

折断的手脚,血液和nao浆混杂的液体,摔断的木板上歪曲地写着"还我血汗钱",两三只苍蝇,围着新鲜的血肉乱飞......

 

"爸!爸!求求......求求你们,有没有人来救救我爸!求求......"

一个小姑娘哭喊着挤过人群,她被警察拦着,只能无助地朝地上的尸体伸出胳膊。

 

"对不起,对不起,你别哭了,你先起来....."

肖蔓年看见自己蹲在地上,伸手掐住小姑娘的胳膊要把她抱起来。

 

忽然,手腕被死死咬住,小姑娘像是失怙的幼兽,眼神凶狠又悲哀。

 

"肖蔓年!"

顾念良跑到她身后,一只手用了巧力捏开小姑娘的嘴,另一只胳膊迅速将肖蔓年扯到身后。

 

他站在这场乱糟糟的悲剧中间,不无悲悯,却又更加坚定地维护身后的人:"这件事不怪她,你不该把气撒到记者身上。“

 

"不怪她,为什么不怪他们!从前那么多叔叔阿姨在这伸冤,怎么不见他们报道?现在,非要等我爸爸真的死了,警察,警察才来管事,医生,医生才肯出动。尤其是这帮记者,他们举着相机,还要借着我爸爸惨死的模样,吸干净最后一滴血是不是?!“

 

"不......不是!"

灵魂忽然回笼,手腕的剧痛猛烈地传到脑海,于是肖蔓年愈加清醒。

 

从良哥身后走出来,她半蹲着,平视地上的小姑娘,"你爸爸死得惨,你该生气,气这个cao蛋的虚伪世界。可是撒完气,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些道理,银行不是慈善机构,不管你们是不是被人骗了,贷款都必须要还。而这片烂尾楼,黑心老板圈钱跑到国外是事实,我们即便是出了一百条文章骂他,他也看不见。甚至于逮捕他都如同大海捞针,无法进行。"

 

肖蔓年说的很慢,现场也随之静下来,小姑娘瞪着她,呼吸渐渐平复,泪珠却是一颗颗地掉。

 

"我现在能做的,是拍照片,回去急忙赶出一篇合格的稿子,送审,然后在明天一堆五光十色的广告和娱乐新闻中,为你爸爸这篇多挣一点版面。让社会能看到他的冤屈,记住他的冤屈。让他,“肖蔓年忽然眼里有了些恨意,喘了口气才说:"让他不负责任的死亡努力有一点意义吧。"

 

 

 

从君道园回到报社,肖蔓年整个人显而易见的亢奋,但那不是积极正向的情绪,反而是悲伤到极致的触底反弹。

 

写完报道然后送给主编审完,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她在软件上叫了快车,缩着脖子坐在后座,靠着车窗,看外面的霓虹灯影。

 

每一座城市的夜都是美的,因为它浓烈的颜色掩盖了一切肮脏与狼狈,就像穿上黑衣服,流血也不会被发现。

 

 

 

 

进了小区才发现自己外套不见了,而钥匙就放在外套兜里。

肖蔓年拿不准是把外套落在报社,还是都在别的地方了。

 

而现在这么晚,更不好意思麻烦房东,她有些烦躁地在小区里踱步,脑子里乱糟糟的,心脏则像生锈的铁锥一样,沉重又酸涩。

 

胖橘猫懒洋洋地从草丛里走到肖蔓年脚边,用头顶蹭了蹭她,喵几声。

 

"四大爷,今个奴才也没吃的了,指不定还要您一起住露天宫殿了呢。"

肖蔓年忍不住笑了,蹲下身将橘猫抱到怀里,挠了挠它的下巴,自嘲着说。

 

四大爷粗粝的舌头刮了刮她的手心,发现果真一点肉味都没有,于是扑腾胖腿,慢悠悠钻回草丛里。

 

"艹,好现实的渣猫!怪不得一把年纪都没对象!"

 

肖蔓年都气笑了,叉腰准备钻到花坛里和四大爷理论。

 

"肖蔓年,你一把年纪也没对象,还好意思和猫吵架?"

 

忽然听见良哥的声音,肖蔓年转身,就看见路灯下,宽肩窄腰的小战士系着她买回来就没用过的粉红豹围裙,凌厉的凤眼微挑,凶恶的神情,偏被脚上粉红猪的拖鞋破坏了气氛。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天呐,良哥,粉色娇嫩,你如今几岁啊?"

也懒得管他怎么有自己家的钥匙,肖蔓年这一瞬只觉得灵魂终于安安稳稳地贴合jin身体,

 

 

见他皱眉要骂,于是乖巧小跑过去,肖蔓年紧紧箍住良哥的腰,脸放在微鼓的🐻口乱ceng一气。

直到耳边顾念良的呼吸愈发重了,肌肉也软了下去。

肖蔓年停手,仰着天真无辜的脸,圆圆的眼睛眨巴着,真诚地说:"哥,我想吃掉你。"

 

"那.....“

耳边拂过滚烫的呼吸,顾念良挑眉笑,贴紧她,腰zhi晃了晃,勾人。

"那回家哥做你吃。"

 

 


后续🚗走爱发电,🔎“白马饰金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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